紅底高跟鞋商標在歐盟不准註冊商標

【案號：Christian Louboutin, Christian Louboutin SAS
               v. Van Haren Schoenen BV (Case C 163/16)】 

法國設計師Christian Louboutin以紅底高跟鞋聞名，每雙鞋售價高達1,000美元。右圖這雙紅底高跟鞋因「慾望城市」電視劇風靡時尚圈，後來甚至提出商標註冊。

設計師用紅色申請註冊商標，發想自25年前，Louboutin將助手的紅色指甲油塗在鞋底上，後來Louboutin就開始宣稱紅色設計元素和其簽名是可供辨識的標誌，並認為應該受到法律保護。

然而，Louboutin用紅底高跟鞋在美國提出商標申請，卻不順利。USPTO認為這個商標識別性不足而核駁，嗣後因長期使用使得紅底高跟鞋對社會大眾具有識別商品來源功能，終於在2008年取得美國商標註冊（如下表）。

後來Louboutin又用紅底高跟鞋，在比利時、荷蘭和盧森堡註冊商標，一樣指定使用在鞋類商品，被稱為「紅色（Pantone 18 1663TP）」。然而，2012年一家荷蘭公司Van Haren Schoenen BV因為銷售價格低廉的紅底高跟鞋，侵害了Louboutin的商標，所以2012年Louboutin向這家荷蘭公司提起侵權訴訟，被告也因此暫時被禁止製作和銷售鞋子，後來該案送進歐洲最高法院（the European Union’s highest court）。

在 Louboutin 與 Van Haren Schoenen BV 的商標爭議案中，荷蘭地方法院認為：系爭商標不符合歐洲可予商標註冊標的之規定，故要求上級法院進行解釋。

歐盟最高法院在 2018 年2月6日提出的補充意見書中說明：歐盟指令 2008/95/EC 第 3(1)(e)(iii) 條規定，如屬僅以「商品的外形」組成的商標是不准作為申請歐盟商標註冊之標的（單純的紅色鞋底不能受到商標保護）。針對荷蘭地方法院提出紅色鞋底之商標是否適用 Article 3(1)(e)(iii) of Directive 2008/95/EC 的問題，歐盟最高法院認為應參考該國地方法院的見解而解釋為不准商標註冊之標的，因為 Louboutin 紅色鞋底的商標為僅由商品之外形組成而尋求該外形有關特定顏色之保護，非屬顏色本身所組成之商標（the mark at issue should be equated with a sign consisting of the shape of the goods and seeking protection for a colour in relation to that shape, rather than one consisting of a colour per se），適用 Article 3(1)(e)(iii) of Directive 2008/95/EC 之規定而不准商標註冊。因此，該案最後又被退回荷蘭一審法院審理。由於歐盟各國法官通常都會尊重歐盟最高法院的意見，所以荷蘭地方法院應該也不會例外。

再補充說明的是：在上開法條規定的意義上，對於商品「賦予實質價值」的外形概念，僅涉及外形的內在價值，不允許將商標或商標所有人的聲譽併入考慮（The concept of a shape which ‘gives substantial value’ to the goods, within the meaning of that provision, relates only to the intrinsic value of the shape, and does not permit the reputation of the mark or its proprietor to be taken into account）。這也是後來將本案發還荷蘭地方法院審理的原因。

目前本案的進度是發回一審法院審理，按上述說明，未來Louboutin恐怕很難阻止其他競爭對手製作銷售類似的紅底高跟鞋，這將嚴重降低Louboutin的品牌價值和商譽。

參考資料： 

Christian Louboutin, Christian Louboutin SAS v.Van Haren Schoenen BV (Case C 163/16) Additional Opinion of Advocate General SZPUNAR delivered on 6 February 2018 (ECLI: EU: C: 2018:64),
詳見: http://curia.europa.eu/juris/document/document.jsf?text=&docid=199102&pageIndex=0&doclang=EN&mode=lst&
dir=&occ=first&part=1&cid=768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