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邦巡迴上訴法院
廢棄USPTO駁回華盛頓紅人隊隊名商標之決定

【案號：Pro-Football, Inc. v. Blackhorse et al.（Fed. Cir. Jan. 18, 2018）】

美國聯邦第四巡迴上訴法院（United States Court of Appeals for the Fourth Circuit）於2018年1月19日廢棄了下級地方法院的決定，下級法院的決定是同意USPTO廢止華盛頓紅人隊隊名（REDSKINS）註冊商標。

美國職業足球隊華盛頓紅人隊（REDSKINS，圖樣參見上圖）於1933年創立，因為尊重當地土著民族印地安人勇敢、剽悍的民族性，希望能將該特質融入球隊，使球隊隊員也能擁有同等特質，遂以「REDSKINS」為隊名，並向USPTO申請商標註冊。

然而，因為「REDSKINS」這個詞是強調土著民族的好戰性及膚色，具有種族及歧視之涵義，所以原民團體發起聯署要求球隊更名，並依違反美國聯邦商標法第 2（a） 條（Lanham Act.2（a））規定，以俗稱之「詆毀條款（disparaging clause）」：「商標不得由不道德、浮誇及毀謗性文字組成（consists of or comprises immoral, deceptive, or scandalous matter...）」，請求 USPTO 廢止該商標並要求球隊改名。

USPTO 做成廢止該商標註冊之決定，經球團提出上訴，地方法院判決維持USPTO原決定，但卻遭巡迴上訴法院否決。

美國聯邦第四巡迴上訴法院不同意地方法院及 USPTO 之見解，引最高法院 Matal v. Tam 乙案，認為美國聯邦商標法第 2（a）條之「詆毀條款」似有違反聯邦憲法第一條修正案之虞。理由為：「基於言論自由且商標不僅僅是商業交易的語言，它同時具有表達性的內容及信息，政府不應該針對私人商業財產附加限制條件。」因此，巡迴上訴法院駁回了地方法院的判決。該案件仍可上訴，同時球隊更名運動也在進行中。

提到足球的華盛頓紅人隊，就不得不提到美國職棒克里夫蘭印地安人隊。職棒克里夫蘭印地安人隊也是因為隊徽設計有Chief Wahoo瓦荷酋長頭像（如下圖），引起種族歧視之爭議。

面對美國原民團體與MLB聯盟總部的譴責壓力，職棒克里夫蘭印地安人隊表示：未來球隊的球衣、球帽、球場看板和商用標章，都將改為城市縮寫的「C」作為球隊的全新隊徽，但瓦荷酋長頭像Logo的周邊商品仍將持續販售，而爭議的「印地安人隊」隊名，球團「亦無妥協打算」。

再回到本文的足球華盛頓紅人隊一案，究竟以「REDSKINS」為隊名是因為「尊重」或是「歧視」，實在見仁見智，但自美國最高法院 Matal v. Tam 乙案後已有數案因商標法 2（a）之規定有違憲之虞而經聯邦巡迴上訴法院否決或撤銷，顯然商標適用言論自由，政府不應針對私人商業財產加以限制條件之原則，理應日後將併入 USTPO 商標審查之考量。

Matal v. Tam 是美國最高法院的判決，亞裔美籍樂團以「Slants」為團名申請商標而遭駁回，經上訴到美國最高法院，法院認為是否准用「Slants」註冊商標之決定違反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核心精神，因雖基於種族、民族、性別、宗教信仰、年齡、殘疾或其他類似事實的貶抑性言論是可惡的，但言論自由最令人自豪的是保護表達「討厭的想法」的自由。因此，最後仍基於保障言論自由，所以同意樂團以「Slants」為團名申請商標。自此案後，就陸續有關於言論自由的界線之判決出現，值得參考。

參考資料： 

1. Pro-Football, Inc. v. Blackhorse et al.（Fed. Cir. Jan. 18, 2018）;
2. Federal appeals court vacates decision to cancel Washington Redskins' trademark（by Patrick Sherry）.
3. PAPER CHASE, JURUST, Friday, 19 January 2018